房间里,首次只剩下他和她。一个年轻的男性和一个年轻的女性。但这个男性却是那个女性的继子,那个女性是这个男性的继母。100%的幸福,千分千的缠绵,今生今世,他们在一块是首次,却也是最后一次。这一夜,他们赤身相拥,极尽缠绵,仿佛要做尽一生的爱……
他一直感觉,一个人的忧伤与快乐总归是由他一个人来决定的。而他,所有些忧伤大约都源自我们的怯懦吧。譬如说,一个人平生首次进夜店,喝酒,和女性调情,对一个男性而言,差不多就是长大了的意思,那样,他必然会记得那家夜店的名字。
偏偏他,无数次试图梳理那个夜晚的经络,然而却想不起那家夜店的名字,眼前只不过灯红酒绿中闪烁的人影。
1999年的夏季,他22岁过生日。这天,他和爸爸谈了不少话。唯一记得的一句是:“爸,找个人陪你吧。”妈妈非常早就过世了,这么多年,爸爸的煎熬和孤单他全看在眼里,他了解爸爸在等他的一句话,爱子心切的爸爸期望儿子首肯我们的再娶。但少年性情的他一直不愿说出那句话来,直到他22岁,看见爸爸头上的白发,终于了解我们的自私和残忍。
爸爸眼中有晶莹的泪光:“好儿子,你长大了。”
那个晚上,他和一群朋友尖叫着开心地冲进一家夜店。他是首次进夜店,新奇而又夹杂着心慌。一瓶啤酒下肚后,他才努力整理起所有些拘谨,目光开始游移。他的目光日渐被舞池中一个舞动的身影吸引。
那是个年轻的女子,正旁若无人地跳着拉丁舞。她的身体象蛇一样柔若无骨,脚上的银玲伴随舞动发出清脆的叮铃声,风情中夹杂着蛊惑。他感觉那铃儿声一下一下宛若敲击在他的心上,关闭了22年的心门轰然而开……
她的目光终于和他的目光相遇。相遇中,她嫣然一笑。
他呆呆地坐着。他想走进舞池,问她的名字,要她的电话号码。他又害怕自己太唐突,更害怕被她拒绝,被朋友们嘲笑。就如此发着呆,忽然发现舞池中已是空无一人,他怅然若失。
他想,明天吧。那天晚上,他的梦中有个女生,不知疲倦地跳着拉丁舞。
第二天,第三天,那个女生一直没出现。他的心中充满了忧伤。他首次了解了,生活有时只不过一个愣神,便已经是永远的错失了。
但他没想到,半年后,他和她居然又重逢了。
爸爸终于再娶,在电话里也掩不住枯木逢春的喜悦。“她是个好女性,你新年回家的时候就会看到她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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学校放了寒假,他逗留了几日才决定回家。给他开门的是一个大约只有25、6的女子,乌发高挽,露出纤长的脖子,眼若春水,肤白如玉。只一眼,他便狂喜:是她,那个跳拉丁舞,总在他梦中萦绕不愿离去的女子。但她,为什么在他的家里做家里打扮?
爸爸的声音在女子身后响起:“这便是你静姨。”
静姨?!他只感觉心中轰然一声。
他一直不愿叫她静姨。他不知道,爸爸如何会娶了这样年轻的女子,他更不知道的是,这样青春娇媚的女子如何会甘愿嫁给半百的爸爸。这类问题纠成一个死结,他解不开,更不可以向人询问。
她刻意讨好着他,象世间所有些继母讨好继子那样。他换下的衣裤,她不声不响地便洗净熨好。每天饭桌上的菜肴,均是他的偏好,想来是向爸爸仔细打听的结果。但他吃得极少,他看出她眉间的失望,心中不忍,然他实难下咽。没心情又哪来的食欲呢?
每天清晨,她轻轻地敲门,然后步履轻轻地将一杯牛奶搁在他的床头。夜间,他在电脑前熬夜,
她低眉顺眼地问:“给你弄点宵夜怎么样?”
从此,他培养了晚睡晚起的习惯。晚睡,为了那夜间的宵夜,晚起,为了那杯冒着热气的牛奶。当她走进时,他可以呼吸到是她的空气,一直携带若有若无的百合的香味。
他的目光常常追伴随她的背影,从客厅到厨房,从厨房到书房。当两人目光相遇的时候,他慌乱的移开我们的目光。在他的慌乱中,她的目光也变得慌乱起来了。
毕业了,他进了爸爸的公司。爸爸对目前的生活非常认可,老婆年轻漂亮性格温顺,儿子英俊挺拔能干上进,唯一不解的是,儿子如何总不恋爱呢?公司里那样多漂亮女生争着向他抛媚眼,他却视而不见,下了班就回家,沉静得不象一个年轻男性。
“蔚然该谈恋爱了。”饭桌上,爸爸对年轻的小老婆说。她浅笑着附和:“是啊,是否追的人多了,挑花了眼?”他心中一窒,从饭碗里抬起头来,却和她的目光相遇,慌乱中他拿起汤瓢,却碰翻了汤碗,桌上一派狼藉。
那天晚上,她进屋给他倒茶的时候问他想找个哪种女孩。他眼睛盯着电脑屏幕,却答:“想找一个会跳拉丁舞的女生,我只见了她一眼,却再也放不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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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身体惊悚地抖了一下,他猛然回身,将她紧紧搂住。她伏在他的怀里,他感觉有泪湿了我们的胸襟。下一刻,她已退到门边,颤抖着声音说:“我有个远房表妹,挺很好,介绍给你吧。”
她的远房表妹,米娜,就如此成了他的女友。
米娜确实是个很好的女生,长得漂亮不说,打扮也非常前卫,热情如火又有的不拘小节。当她看中他后,便开始以他的女友自居,不时出目前他家的客厅里。以男友而言,他未免看上去有的冷淡不解风情,但米娜本不是心思细腻的女生,对他的表现从无苛刻之语,两个人就如此相处下来了。
由于米娜的介入,他感觉生活骤然轻松了不少。他可以不露痕迹地极其自然地在她的身边坐下,看电视听音乐。当她一个人在厨房的时候,他可以有不少的借口出入,喝水,洗水果,大胆地凝视她的侧面。当她回头的时候,他的目光却并不躲避。他不再害怕旁人的目光,他看着她,那又如何呢?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,哪能没挨着擦着的时候,更何况,他可是有女友的人。他的女友,漂亮性感,此刻正坐在他家的客厅呢!只有他一个人了解,他挨近她,是一个男性没办法自控地挨近他喜欢的女子。
她也了解。她的脸会不由自主地潮红。当他在狭窄的厨房里进进出出,两个人的身体不可防止地有所接触的时候,他们能感觉到彼此身体的颤动,携带不可遏止的喜悦,尽管那喜悦里更多的是绝望。
爸爸到外地出差。临走的时候,对他说:“我不在这两天,把米娜叫过来吧,陪着你,或是陪着你静姨。”
他琢磨着爸爸的话,为何要叫米娜来陪着自己呢?他并无需米娜陪在身边。
这个房间里,首次只剩下他和她。一个年轻的男性和一个年轻的女性。但这个男性却是那个女性的继子,那个女性是这个男性的继母。
她早早地就进了我们的房间,整个晚上象只猫一样无声无息。他在床上折腾到凌晨,依旧没办法入睡。他的眼前总有一个女生在跳着拉丁舞,脚上的银铃发出清脆的声音,一下一下,撞击着他的心扉。他的呼吸急促起来,他感觉自己快要爆炸了。
他站在她的门前,手举起又无力的放手,他冲进浴室,用冷水将自己浇了个透湿。但当他一丝不挂地走出浴室的时候,他怔住了。她穿着一件极薄的睡衣,正睡眼惺松地从房里出来,曲线毕露地呈目前他面前。
那一刻,他的眼里只剩下了她和她的嫣然一笑。他用他的高大挟裹了娇小的她,他贪婪地狂野地吻着她,刚开始的惊惶过后,她开始热烈地回话他。
他们相拥着,滚到地板上。她的嘴唇颤栗着,在他的每一寸肌肤留下潮湿的吻。当他的身子压下来,两个人契合在一块的时候,他们的泪,一块汹涌……
100%的幸福,千分千的缠绵,今生今世,他们在一块是首次,却也是最后一次。这一夜,他们赤身相拥,极尽缠绵,仿佛要做尽一生的爱。希望初露的时候,她起身,一件一件,以极其缓慢地动作着装。他从背后拥住她:“我不想叫你走。”
她回身笑,“不要说傻话,有这一夜,我已经足够,将来我会非常幸福非常幸福的,他对我非常不错,非常爱我……”
门被悄然合上,他脸上凉凉的,用手一摸,全是泪。
爸爸回来,看到米娜甚是欣慰。他说:“想出去吗?干脆我送你们去法国如何?”米娜跳起来欢呼:“好啊,好啊,伯父万岁。”
飞机上,米娜忽然问:“你爱过我吗?”他看着她,她笑了,说:“工具,不是吗?我是你的工具,而你也是我的工具。去法国便是我的目的,到了法国,你可以立刻和我分手。”
米娜尚且看穿了他,爸爸又怎能毫无洞察呢?
他想起那一夜的缠绵。心里微微的酸,生活,是多么的变幻莫测啊,对于爱,过去有过那样多的奢望,到最后,一夜便已是一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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